第十三章 秘训
零点，玛利亚希尔准时出现在街边的篮球场上。这次她选择站在角落里，身后有观众席挡住，可以关注到其他三面的动静。今夜只有些许微风，四下安静得很，周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在耳边。
因此当她听见左边细微的动静时，不假思索地就转身拔枪，稳稳地对着黑洞洞的树木。
“有长进啊，懂得找掩护了。”看到黑寡妇从阴影之中缓缓地走出来，年轻特工松了口气，将枪收回枪套里扣好：“尽量不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。”
黑寡妇哼了一声，不置可否。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年轻女人身上的运动裤和帽衫：“我猜你知道我为啥叫你来这里了。”
希尔点点头，“你说得对，这样更好。”在收到黑寡妇的短信之后，她又想了一下，顿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：黑寡妇不想在局里训练她，就是不希望其他的候选人注意到自己，以免树大招风。她在一边暗叹娜塔莎心思缜密的时候，也莫名地感到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黑寡妇活动了一下四肢，正色道。
后面的生活似乎被拉成了一条线。希尔照常上班、出任务、写报告。下班后有时会被一条短信叫到城市的某个角落，然后被某个红发的女人痛扁一顿。
一开始她奋力抵挡，使出多年军旅生涯里学会的所有招式，狠毒的、阴辣的，全都毫不客气地往对方身上招呼。可是那女人却总有办法看穿希尔密集的攻势，在一个喘息的空档就将高个子的女人狠狠地撂倒在地。
“你不可能永远在力量上取胜，要学会利用每一丝空隙。”黑寡妇的膝盖狠狠地顶在年轻特工的后背上，沙哑的声音在废旧的居民楼里回响着。
“好的，我记住了。”对方咬着牙道。
“很好，那再来一次。”女人松开她的胳臂，回到之前的位置，“你再试试看从后面攻击我。”
希尔依言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，一咬牙从背后抱住了身材娇小的俄国女人。
娜塔莎安静了一秒，猛地发动，左右挣扎起来。可是年轻特工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挣脱，双手锁得死死的。她险险地避过黑寡妇的头撃，抬脚勾住对方小腿。红发女人猛地失去平衡，向前冲倒，带着依然纠缠在一起的希尔一起摔倒在地。娜塔莎还没来得及爬起来，就被人猛地一把按了下去。“呼…呼…”希尔已经快累疯了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鼻梁上全是汗。却还是死死地按住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，“呼…终于…让我赢了一回了。”她话音还未落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背后撞在冰凉的水泥地上。再反应过来时，两人已调了个儿，黑寡妇的大腿如同绞索一般地缠在她的脖子上，随时威胁着要拧断。
“我说过了，利用仅有的空间创造灵活性。”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快要脱力了的年轻人，幽幽的绿眸里带着莫测的情绪。
希尔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，撇过脸去，努力想要顺过气来。
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。”女人站起身来。
“没事儿，我还能再来两局。”年轻特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不了，你已经开始透支了，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黑寡妇摆了摆手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，只留下玛利亚希尔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背影，怅然若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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